第十七期
作者:黃厚基
日期:啟筆於十一月十七日、定稿於十二月一日
於沙巴神學院
平安!讓我把短宣之旅的大結局和大家分享。然後再補充分享我們的近況。
回程九小時驚險
十一月九日,幸虧我們比原定早一日下山。不然在亞庇的弟兄姊妹和家人肯定無法在原定的十日傍晚見到我們,必然添加了許多的擔心。
十一時正,我們才能啟程回航。我們實在是遲了出發,但卻不知道其嚴重性,也沒有想到回程將會是九個小時,更不知道慶慈將遭遇的事。在Obuan的那個晚上,晚禱分享時間,她說:「『醫治』這單『野』,通常是心靈醫治有效而已,說到身體上的醫治,就不太可能的了。」我說:「你沒有經歷過不要說得那麼絕。」主實在是大而可畏的。
兩條小舟一早先到了那水位相差幾尺的大石處。我們的小舟珊珊來遲,遠遠看見慶慈似乎有點問題,身邊圍繞著幾個同伴,我們一到,聽說她脈膊每鐘跳到一百二十下,中了暑,樣子像是要休克了似的。我問一位護士姊妹說:「我看應該要把她放到水裡去浸,你怎麼看?」她也沒有把握。最後,沒有辦法之餘,大家都戰戰兢兢地同意如此做。於是我們好像把她重浸似的,在水中連頭浸泡了幾下,然後才扶她起來坐為小舟上。主真是奇妙,接下來幾個小時,她竟然甚麼事也沒有,彷彿從死裡逃生,死裡復活。
其實,慶慈去年也來過沙巴。以她的身體狀況,腰骨也有問題,能長途來到Kaingaran,又乘舟盤膝坐六個半小時到達目的地,已經是奇蹟,她說心中有股力量讓她能面對這一切,連衛生不佳的廁所她也能忍受了。這是另一個奇蹟。上帝所加給她的力量,實在是超過她所求所想。但反過來,如果她早知道會經歷這一切難處,會不會有勇氣來呢?因為不知道,以為最多是去年所經驗的,以為最多是三個多小時的小舟輕泛,就走上了上帝為她所預備的屬靈「歷奇」。
上帝實在太奇妙了。慶慈的生命在這個屬靈「手術」後,真是脫胎換骨,完全判若兩人。上帝總是按我們個人的處境,在我們身上動手術。這是上帝特別的祝福。可能有些沒有信主的人以為,福份就是在物質上豐富,或者是生活平安、無災無禍便是福氣,但信主的人主給我們多重的福氣。正如保羅所說:「我們有這寶貝在瓦器裡,是要顯明這極大的能力是屬於上帝,不是出於我們。我們雖然四面受壓,卻沒有壓碎;心裡作難,卻不至絕望,受到迫害,卻沒有被丟棄;打倒了,卻不至死亡。我們身上常常帶著耶穌的死,好讓耶穌的生也在我們的身上顯明出來。我們這些活著的人,為耶穌的緣故常常被人直於死地,好讓耶穌的生也在我們必死的身上顯明出來」(林後四7-11)。
徜徉山澗.黑暗潛伏
危機過了,我們去到順逆流交接處。這從山上下來這一程,行程上沒有甚麼困難,而且好像很快,我們正慶幸回程似乎是比較快。我們在河流交接口一邊休息,吃著一點乾糧,有的下水嬉戲,我看著手錶和Alexcius說:「現在一點半,大概四點半可以到吧!」他說:「最快也要五點半到六點。」我也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。
誰知道去時順流的河,現在成了逆流。我們這條小舟,(這次只有我、上宛和四叔),不只一次差一點衝不過激流,有一次船在激流上,不上不下,船夫把引擎開得響聲像是要撕裂了的肺一樣,船隻依然像是快被沖下來。有一次,遠遠看見前方有一個比較強的激流,兩個船夫,在前方的那一位,知道他年紀其實很小,後來才知道他才十六歲,而且是第一次把這一趟水路後方那一位年紀也才大他幾歲。
他們謹慎的雙眼瞪著水流,眼看一時似乎選錯了切入點,選上了激流最中間的部位,而不是稍側的位置,小舟衝上了一半,失去了馬力,一下被前面的激流衝得船身側向右邊,激流像是不知道憐憫似的,在我們的小舟失去了平衡之後,又是一擊湧過來。這一下我們的小舟差一點就翻了。我心中不斷的禱告,那一刻一半心想,一半對主說:「剛才有一次,不是卡在激流中間,不能上不能下時,我禱告主助我們一臂之力時,小舟下方彷彿真有一隻手把船身一托,船就這樣上去了。」但主沒有離開我們,祂給我們的,無非是我們所能忍受的。然而,在這其中,面對大自然,我們真是無能為力。
六點鐘天已經黑了,我們有些人開始擔心,有些隊員整天沒有吃東西,濕了整天的衣服貼著身體,晚風吹來,特令人覺得寒意襲人。大家惟有開了手電筒,勉強照射黑漆漆的河面和河岸,但船根本不能有任何的速度。漸漸前面兩隻小船又把我們拋後。我們這一隻舟,總是比別人多災多難,就這在關頭,突然間船夫發現引擎不能著,他也不敢作聲。一前一後和他的十六歲的同伴,一步一步的拖著小船走,沒有電話聯絡,沒有對講機。
前面的兩隻船也發現不對勁,像是全隊船夫中的隊長的那一位,帶著一位年輕同伴,延岸走著石塊回頭搜索,找著了就叫年輕那位下河幫忙推船。還好過了一陣,引擎終於可以發動了。會合後,隊長要每隻一前後各有支手電筒。
「需不需要在河岸上搭棚嗎?」有人心裡在想。「有足夠禦寒的嗎?夠睡袋嗎?有食物嗎?有取火的器具嗎?大家都一定很餓了。」
「就快到了!還有二十分鐘。」大家的心情都開始振奮。
晚上七時五十五分,我們終於全部都安全上岸了。一上岸,我們紛紛跑過去和船夫弟兄們說:「非常非常謝謝你!」
搬完行李後,就在岸邊,我便對大家說:「來,我們一起來向上帝獻上感恩。有感動的都可以輪流開聲禱告。」我特別也用我有限的馬來文來禱告,讓我們的土著弟兄也能同感一靈,更知道我們唯有把對他們的恩情帶到上帝面前,就像古代的人把酒澆奠在上帝面前,才能表示最深的謝意。
心感神恩.全家蒙福
因著船夫的要請,我們第二天臨走前去了他們家探訪。進了門,竟看見那位年僅十六歲的少年船夫,才知道他父親就是那馬力較大的那一隻船的船夫,也是全隊之隊長的那一位。他竟然放手讓他的兒子如此嘗試,他不擔心嗎?還是他為了訓練孩子,或是他全家都是一顆服事主的心,有上帝的僕人來探訪,他們是甘心情願的擺上生命。我全程都有這樣的感覺,就是他們為我們擺上了生命,在最危險時,總是以我們的生命安危為重,我想起大衛的三個勇士,為了大衛一句話說口渴,想喝伯特利的水,冒著生命的危險去到敵營中取水的恩情。
我們聽了作父親的分享了家庭的需要,他也邀請我們替他們一家代禱。願上帝的祝福臨到他一家和他的後裔。
未完的使命
我們人雖離開,但工作完成了嗎?SIB教會是由土著開始的教會,雖然已有近四、五十年的歷史,但還很年輕。教會面對的挑戰不小,如鄉村牧者在城市的適應、鄉村牧者缺乏資源、傳道人神學訓練不足、經濟的缺乏、靈力耗盡的問題、行政的挑戰,還有鄉村村民的經濟來源、水電不足、教育,都是問題,也是挑戰,也是今天建立宣教事工伙伴關係的機會。
上帝會如何帶領埔浸和恩惠堂投入這事奉呢?一年一次的探訪夠嗎?求主賜下異象、智慧和能力給教會的領袖,可以明白主的帶領和成就祂旨意的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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叫被擄的得釋放
第八期(二零零三年六月)的恩情通訊中,和大家分享過個的一位輕微精神病患的姊妹和她家庭,請繼續為她禱告。她因必須定期服葯的緣故,工作時精神不佳,有時候必須早上四點起床幫忙母親做糕點去賣。最近,聽說可能會面臨失業的危機。她的弟弟是沉迷於膜拜四面佛,對金錢有強迫性的幻想,以致求神拜佛都與錢有關,曾說佛指示他在屋外籬笆下埋下東西,日子到了就會變黃金。他為錢的緣故偷家裡的錢和貴重的東西,當了以後拿去買佛像來拜。為這一切精神錯亂,相信邪靈的工作在他和他一家裡非常大。
學院生活
曉情最近有了一位朋友,是隔壁Dr Wilfred John的太太Mary的妹妹和妹夫一家。她妹夫是來讀神學碩士的,提早過來,但宿舍又還沒有騰得出空位,就住在姊夫家,即我們隔壁。他們有兩個孩子,小的是女的,才六歲,叫Lina。曉情這兩天下午都跑下去和她騎腳車,高興極了。妹妹跟在後面,給她踩又要我扶著,讓她給Lina的哥哥載,又不肯。
其實,最近神學院是熱鬧了一些。海外基督使團的宣教士夫婦,有三個男孩,前一陣子的週六,他們給大兒子開生日會,孩子邀請了一班男孩朋友,都是說英語的,整個下午在我們樓下吵得天翻地覆。但他們這三個孩子,礙於性別和年紀,曉情、恩橋都參不進去。當晚傍晚,在窗口和宣教士媽媽Jennifer打招呼,她笑稱:「一年只三次。」因為她有三個男孩。Jennifer當宣教士前是名醫生。
挑戰不斷.服事人即服事主
以為忙完這一段時間,可以歇一歇,但主不這麼認為。我們上週約了一對年輕夫婦來家裡用飯,看見主的恩待。他們是初信的,但因各樣因素,也想過要離開教會。之前我們不斷的為這個晚上禱告,主真的聽禱告,當晚兩個小孩非常合作,我們用過飯後,也有機會有許多分享,直到禱告結束竟然午夜十二點了。
星期天邀請七個大專生來家裡吃「薄餅」(台灣叫潤餅,香港沒甚麼人這麼吃法,其實是沒炸的春卷。)
這星期有五姑和兩個孩子在我們家住宿,上帝給我們機會操練如何接待人。
願那在人當中動了善工,繼續差派祂的工人來收割祂的莊稼。
厚基、婉珊、曉情、恩橋
敬上
二零零四年十二月一日
1 comment:
愿你平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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